
莫言,本名管謨業,1955年2月17日出生于山東省濰坊市高密市東北鄉文化發展區大欄平安村,中國當代作家。
1981年,發表處女作短篇小說《春夜雨霏霏》。1985年,因發表中篇小說《透明的紅蘿卜》而一舉成名。1986年,在《人民文學》雜志發表小說《紅高粱》引起文壇轟動。1987年,擔任電影《紅高粱》編劇。1988年,發表長篇小說《天堂蒜薹之歌》。1989年,出版長篇小說《食草家族》。1993年,出版長篇諷刺小說《酒國》。1996年,出版長篇小說《豐乳肥臀》。1999年,出版長篇小說《紅樹林》。2001年,出版長篇小說《檀香刑》。2003年,出版長篇小說《四十一炮》。2006年,出版長篇小說《生死疲勞》。2009年,出版長篇小說《蛙》。2011年,憑借《蛙》獲得茅盾文學獎。201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2016年,當選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2019年,創作小說《等待摩西》。2019年,長篇小說《紅高粱家族》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說典藏”。2020年7月31日,出版中短篇小說集《晚熟的人》。
人物經歷
1955年2月17日,出生在山東省高密縣大欄鄉平安莊,童年正值中國近代史上的“三年困難時期”,這一時期的經歷對他有深遠影響。1966年,因“文化大革命”輟學,在農村勞動長達10年,主要從事農業,種高粱、種棉花、放牛、割草。
1976年,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歷任班長、保密員、圖書管理員、教員、干事等職。在部隊擔任圖書管理員的四年時間里,閱讀了大量的文學、哲學和歷史書籍,包括黑格爾的《邏輯學》、馬克思的《資本論》等,將圖書館里1000多冊文學書籍全部看過。
1981年5月,在河北保定的文學雙月刊《蓮池》上發表處女作短篇小說《春夜雨霏霏》。1982年,被提為正排級干部,部隊恢復授銜時,被授予上尉軍銜,后被提為少校,為副師職干部。1983年5月,調到延慶總參三部五局宣傳科任理論干事。
1984年秋,因作家徐懷中在解放軍藝術學院(現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創建文學系,并看到莫言的《民間音樂》后,十分欣賞,破格給了莫言參加考試的機會,考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
1985年初,在《中國作家》雜志發表中篇小說《透明的紅蘿卜》而一舉成名;同年,馮牧在北京華僑大廈主持莫言創作研討會,汪曾祺、史鐵生、李陀、雷達、曾鎮南都高度評價了中篇小說《透明的紅蘿卜》。
1986年,在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畢業;同年,在《人民文學》雜志發表小說《紅高粱》,引起文壇轟動,該小說描寫發生在高密東北鄉的民間抗日故事,贊頌民族大義,弘揚民族精神[17] 。1987年,中篇小說《歡樂》發表在《人民文學》雜志一、二期合刊上,由于當時的“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而遭到批判,《人民文學》雜志主編劉心武遭到停職調查,這期刊物也被收回銷毀;同年,出版長篇小說《紅高粱家族》。
1988年2月,由《紅高粱》改編的同名電影在柏林電影節獲得金熊獎,成為首部獲得國際A類電影節最高榮譽的中國電影;同年,發表長篇小說《天堂蒜薹之歌》,講述天堂縣蒜薹全部滯銷,數千蒜農憂心如焚,縣府官員不聞不問,苛捐雜稅多如牛毛。數千蒜農沖擊縣府,釀成嚴重“蒜薹事件”,但這部小說一度只能在港臺地區出版;同年,參加中國作協委托北京師范大學辦的研究生班。
1989年,出版長篇小說《食草家族》,表達了作者對大自然的敬畏與膜拜,同年,出版長篇小說《十三步》,運用荒誕藝術手法描寫知識分子和現實生活。
1991年,在北京師范大學魯迅文學院創作研究生班獲得文藝學碩士學位。1992年,第一部英譯本中短篇小說集《爆炸》(Explosions and other stories)在美國出版,由賈尼斯·魏克利(Janice Wickeri)和鄧肯·休伊特(Duncan Hewitt)翻譯。1993年,出版長篇諷刺小說《酒國》,講述發生在酒國的腐敗案。
1996年,出版長篇小說《豐乳肥臀》,該小說從抗日戰爭一直寫到新中國改革開放之后,以汪洋恣肆的筆觸對波瀾壯闊的歷史進行了描繪。1997年,脫離軍界,轉至地方報社《檢察日報》工作,并為報社的影視部撰寫連續劇劇本。1999年,出版長篇小說《紅樹林》,以南國都市和漁村為背景,再現當代人對權、錢、情、色的多層面欲望。
2000年,憑借長篇小說《酒國》獲得法國儒爾·巴泰庸外國文學獎;同年,長篇小說《紅高粱》入選《亞洲周刊》評選的“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第18位)。2001年,小說《紅高粱》成為唯一入選《World Literature Today》評選的75年(1927-2001)40部世界頂尖文學名著的中文小說;同年,出版長篇小說《檀香刑》,講述了發生在高密東北鄉的駭人聽聞的酷刑。
2003年,出版長篇小說《四十一炮》,以一個孩子的視角,折射出了農村改革初期兩種勢力、兩種觀念的激烈沖突,以及人性的裂變,在倫理道德上的混沌和迷惘。
2004年,出版中篇小說《白狗秋千架》。2005年,長篇小說《檀香刑》全票入圍茅盾文學獎初選,但一票之差落選,《檀香刑》的落選也再次引發了文學界關于茅盾文學獎的爭議;同年,獲得意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
2006年,獲得日本福岡亞洲文化獎,成為繼巴金之后,第二個獲得該獎的中國作家;同年,出版長篇小說《生死疲勞》,敘述了1950年到2000年中國農村50年的歷史,圍繞土地這個沉重的話題,闡釋農民與土地的種種關系。
2008年,憑借《生死疲勞》獲得紅樓夢獎以及美國紐曼華語文學獎。2009年,出版長篇小說《蛙》,講述從事婦產科工作50多年的鄉村女醫生“姑姑”的人生經歷,反映新中國近60年波瀾起伏的農村生育史。
2011年,獲得韓國萬海文學獎,成為首個獲得該獎的中國作家,并且憑借《蛙》獲得茅盾文學獎。2012年10月11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成為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籍作家。2013年,擔任網絡文學大學名譽校長。2014年12月,獲香港中文大學榮譽文學博士學位。
2016年12月,當選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2017年11月,獲香港浸會大學榮譽文學博士學位。2018年10月13日—10月21日,首度書法個展《筆墨生活——莫言墨跡展》在北京博物館展覽。
2019年4月,小說《等待摩西》獲得第15屆十月文學獎短篇小說獎;同年,被英國牛津大學攝政公園學院授予榮譽院士稱號,并且,學院宣布成立以莫言命名的國際寫作中心;同年,被秘魯天主教大學、迭戈·波塔萊斯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12月,小說《等待摩西》獲第六屆汪曾祺文學獎。
2020年7月31日,中短篇小說集《晚熟的人》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該作品融入對于時代新生問題的觀察與思考。
創作特色
主旨思想
鄉土情懷
莫言非常重視文學的本體意義,體驗性是他鄉村寫作最重要的特點,這得益于他二十年的農村生活,他與這無拘無束又“藏污納垢”的鄉間社會朝夕相處,它的魅力與痛苦都深入到作家的骨髓,變成了一種獨特的體驗。這種歸屬性的存在不同于早先知識分子理性剪裁過的農村,借此展現自己憂國憂民的情懷和兼濟天下的宏愿;也不同于城市作家體驗農村生活一般只看到了農村社會的浮光掠影,從而得出一些偏激的結論,相反那是一種由表及里的深刻,他能發現農村不僅有耕種的辛勞還有收獲的喜悅;不僅有眾所周知的麻木愚昧還有為人不知的真誠純粹。對此,莫言也毫不諱言自己農民作家的身份,他認為這是故鄉血地對自己的一種限制,因為生于斯長于斯,故鄉的生活方式、風俗習慣、人物百態就印入了作家的意識,培養了他認知世界的獨特方式和角度,因此在創作中遇到合適的催生物就容易產生本能的反應,做出相應的情感取向。
解構正史
正史即官方通過并認可的歷史,代表著統治階級的歷史意識,也符合統治階級的價值標準和道德需要。無疑正史是一種符合特定價值需要的概念化的歷史,是一種宏觀的高屋建瓴,以追求完整、系統為準則,以嚴肅性和權威性為特征。
但莫言的小說系列小說打破宏觀的歷史敘事,展示小人物的歷史和人性的豐富,它顛覆了傳統革命敘事整體的、進化的歷史觀代之以小人物的多維的、立體的性格展示,通過他們人性的自私、欲望和面對民族大義時沖鋒陷陣的偉岸以及在歷史的洪流面前無能為力的蒼涼來展現歷史的另類書寫。這種擱淺宏觀的歷史敘述代之以個人歷史的書寫,無疑突出了個人歷史無邊的豐富性和多義性,也進而使探索歷史規律的努力變得可笑。其次,莫言在其小說創作中通過歷史中的個人面對生殖的苦難、戰火的侵襲、食不果腹的生命危機等等細節的刻畫來展現人物在巨大的歷史洪流和苦難中的堅韌、頑強與包容,突出了人物性格的光輝,但也從側面體現了歷史帶給個人進步的同時也存在對創造它的人類的束縛。最后,莫言還擅長通過拼合碎片化的歷史片段來打破歷史的必然性,體現其偶然性因素對歷史的重大作用。
莫言因為躋身于底層社會很難接受到嚴肅的正統教育,更多的是在田間地畔聽來的夸張精彩的神鬼故事或英雄傳奇,因此在很大程度上作家心中并沒有真正的歷史概念,而只有傳奇,相反這種傳奇化了的歷史在某種程度上卻更接近歷史本來的面目,增加了歷史的趣味性。在莫言的筆下這種傳奇化了的歷史首先既表達了歷史細節的真實,而非概念的真實,也表達了歷史人物形象的真實,這是一種生動的,具有明確敘事視角的歷史表達。因為,革命小說創作是一種高屋建瓴式的整體創作,在宏觀的敘述中忽略了微觀的刻畫,在革命小說中大多是英雄群像卻很少有對個體人物的細致刻畫。因此以莫言為首的新歷史主義反其道而行之,聚焦于人物個體,致力于書寫細節的真實,從而增加歷史的豐富性和生動性。在莫言的新歷史主義小說創作中,大都架空了歷史,將人物置于歷史的中央,通過人物的命運走向和性格演變來建構歷史。
反人性批判
“反人性”即違背人性發展的規律,以外在強力強制性地干預人性的健康發展,從而造成人性的嚴重扭曲畸變,這種外在的強力大多是不可抗的,例如歷史、權利、戰爭之于人的無可奈何,莫言的作品對完美人性的謳歌和對違背人性發展的批判都一針見血,而且莫言是一位執著于現實人生又具有反思批判性的作家,他的作品不論形式、內容、風格如何天花亂墜千變萬化,而人及人在歷史現實面前的生活情狀以及情感流變才是他關注的永恒主題。
莫言通過人建構起來的生活背后表現得也是錯綜復雜的人性,當這種普世的情感出現異變和扭曲的時候 ,莫言就義正詞嚴地發出了他的批判之聲。在莫言的作品中最典型的就是作者對歷史反人性的批判,莫言筆下的歷史多是被解構的歷史,是從歷史的最直觀承受者老百姓的角度來審視的歷史,這樣的歷史脫去了正史的冠冕堂皇,而多了一些真實。無疑,在莫言眼中荒謬的歷史事實是加之在老百姓頭上的第一元兇。
批判退化
“種的退化”即通過人類一輩一輩生命力的不斷衰弱來體現一代不如一代之意,它不僅是莫言小說創作中一個頗具原創性的敘事情節和重要的敘事主題,也是莫言生命意識的最初萌芽,表達了他對生命的獨特認識和反思。當然種的退化只是作者運用的一個隱喻,而背后作者對這種民族生命強力越來越羸弱表現出的痛心疾首的批判,借以呼喚民族強健生命力的回歸才是作者的終極追求。
莫言企圖通過對家族原始野性精神的呼喚,來化解家族現代困境的窘境,以達到重建民族昂揚奮發的“紅高粱精神”。以種的退化的批判來達到對民族、歷史、生存現狀的批判,從而引起反思和療救的注意。
批判欲望
莫言往往對過度權力欲望進行暴露,在《生死疲勞》中西門金龍對權力的過度欲求可以讓他顛倒人倫、超越綱常和道德法律的界限為所欲為,最后落得個生死人滅的下場;在《檀香刑》中趙甲也沾沾自喜于劊子手是為國執法,任何法律的實施都需要他們來實踐,沉迷于享受萬眾聚焦的虛榮而殘酷至極,最后也是悲慘收場;在《紅樹林》里林嵐的父親也因為對權力的渴望不惜將自己漂亮的女兒嫁給智商不足三歲的智障,莫言通過塑造極端權欲化的人物群像勾勒了一個魑魅魍魎的灰暗世界。其次,莫言對變態食欲和性欲的批判,在《四十一炮》里羅小通對肉有著變態渴望和噬肉的沖動,肉成為了他衡量一切的標桿,他討厭母親是因為母親五年來從未讓他沾過油汪子,生活節儉到吝嗇,而他對父親的依戀也是建立在父親能讓他大塊吃肉的基礎上。最后,是莫言對變態金錢欲的批判,在《酒國》中莫言將這種基本欲望變態化發展造成的社會后果和人性的扭曲畸形敘述到極致,小說通過環中環的敘述結構,將人性的陰暗面匯集到一起,表現了在一個金錢至上的的社會情狀里面,除了官員想謀取私利,連每個社會成員都渴望通過非正常的手段來占有金錢。
藝術特色
魔幻現實主義
魔幻現實主義往往在故事敘述中糅合想象、神話和傳說,通過象征、意識流和蒙太奇等手法營造神秘氛圍,旨在以神秘的氣氛和荒誕的故事情節呈現和諷喻復雜的社會現實。莫言的創作中,更多的受到了六朝志怪、唐傳奇、明清筆記的中國本土魔幻傳統影響,他的魔幻是一種想象,也是一種記憶的生長與對復雜現實的反彈。
在莫言的作品里,鬼怪故事、奇人異事層出不窮,各類畸形變異的人物隨處可見。如《生死疲勞》當中一出生就患有怪病的大頭兒;《豐乳肥臀》中上官金童、三姐身上出現的異食癖??偠灾?,魔幻現實主義的文學作品讓莫言打破了自己思維的壁壘,開始放開手腳進行“天馬行空”式的創作,由此創造出了各種帶有魔幻色彩的作品。
想象藝術
莫言是一位從主題形式到語言表達都充滿想象力的作家,并且他的想象力不拘于常態,不易于把握,充滿了兒童式的跳躍與獵奇性。他的想象只是一件包裹深邃內容的多彩外衣?;讵毺氐牡赜蛭幕蘸统砷L環境的影響,異彩紛呈天馬行空,就像兒童的思緒不受控制,莫言飛揚的想象力也是不受控制束縛的。
敘述藝術
莫言是一個有鮮明主體性的作家,強烈的主觀情感表現在文本中,就常常創造一個情感豐沛的敘事者,如《春夜雨霏霏》中的妻子、《紅高粱》中的“我”,這樣的敘事者一般不會按部就班地從頭到尾講述故事,而是更加注重自身情感狀態,并以主觀的情感流動來選擇故事情節,從而造成一種敘事略顯散漫和破碎、故事前后交錯的敘事結構,這樣的結構就形成了一種時間自由流動的小說時序特征。這樣的敘事特征常常使小說情節流于碎片化,但莫言的主體性和情感濃度不僅有效的彌合了敘事上的散漫破碎,而且也讓小說充滿了抒情色彩。
這種時間自由流動的時序模式,具體表現為“書信體”小說和“倒敘結構”兩種情形,前者是獨自形式,讓情節隨著思緒延展而不斷被調動,后者則是由倒敘發展出一種“敘述框架”結構,二者都形成了一種“復調”的結構格局和審美效果。
語言藝術
莫言是一位十分重視語言錘煉的作家,他認為能被稱其為藝術大師的作家就必有自己獨特、鮮明、個性化的語言。因此在已有的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的語言習慣之下,莫言將傳統唐詩、宋詞、元曲的韻味與高密東北鄉的方言土語糅合起來,形成了一種流暢飛揚的語言張力,更為重要的是莫言融會貫通了民間戲曲、民間口頭藝術家滔滔不絕的言說方式,形成了一種一瀉千里泥沙俱下的語言定勢,而莫言不僅在審美上大俗即大雅,在語言使用上也是旁支斜出、信馬由韁不受任何語法邏輯限制,經常將多種言說形式雜糅,使其在極度自由的狀態下敘述故事。
他的語言在地域的、文化的和個人習慣使然的綜合作用下,不僅充滿了民間泥土的氣息,給人一種毛茸茸的鮮活感,也打破了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文壇流行的以中規中矩的“翻譯腔”來寫作的弊病,對重新確立屬于民族的言說方式發揮了重要作用。
人物形象
硬漢形象
莫言筆下的硬漢是草莽英雄式的硬漢,他們的硬漢精神跟主義無關、跟信仰無關、跟道德價值無關,只是天生的膽氣足或者一種原生態的生命力的迸發。例如余占鰲,他與花脖子、黑眼、冷支隊、膠高大隊的爭斗不是出于任何道德的觀念或者正義原則,而是像非洲草原上的獅子爭奪領地,只以力量大小分高下,不以道義的對錯判贏輸,甚至他的抗日也不是出于救國大義,只是因為日本人殺了他的情人,毀了他的家園,是一種血性的復仇;孫丙的抗德也出于大致相同的原因;錢雄飛的刺殺袁世凱也帶有江湖義氣、為朋友復仇的色彩。很多時候,他們的勇氣是一股血氣之勇,是亡命徒那種與生俱來的不怕痛、不怕死的悍勇。在莫言的硬漢身上,不難看出《水滸傳》和《三國演義》里魯智深、李逵、張飛等草莽英雄的影子。
軍人形象
莫言的軍人常為欲望所苦?!督鸢l嬰兒》中某部指導員孫天球和《懷抱鮮花的女人》中海軍上尉王四是在軍隊生活環境中備受肉體欲望折磨的人。作為軍官,他們衣食無憂,口腹之欲對他們的孫天球對于肉體的欲望首先表現為一種嚴格的欲望壓抑。他自己三年不曾跟妻子相聚,而對士兵們則大力灌輸禁欲的觀念,消除他們對于女性的向往。他禁止戰士們觀看軍營附近的一個裸女塑像,然而,在監視戰士們觀看裸女塑像的同時,他自己對于女性的欲望卻被激活了。孫天球和王四這樣的人物形象使人們看到軍人雖然因為軍隊的特殊生活而能在一定程度上壓抑性,他們與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欲,他們也可能抗拒不了情欲的力量,也可能會成為情欲的奴隸。
惡人形象
莫言筆下的惡人是以欺壓良善的惡霸形象出現的。但這些惡霸不是黑幫團伙,也不是流氓阿飛,而是滿口官話、戴著官帽的公家人。如《白棉花》中的國家良支書是這類人物的一個突出代表。他勢焰熏天,不可一世;如《紅高粱》中的那個支書取消了80歲孤寡老人耿十八刀的五保待遇,讓他餓了三天,最后在饑寒交迫中倒斃在雪地里;《歡樂》中的那個村主任帶著一幫流氓地痞做打手,到農民齊文梁家里執行計劃生育政策,把齊文梁尚在月子中的老婆像抬豬一樣抬去結扎了;《天堂蒜薹之歌》里的公社書記開車撞死農民一人一牛,卻只賠償了三千元了事;《糧食》中那個生產隊的王保管利用看管婦女們磨面的小小權利,玷污偷了幾把豌豆的婦女。
女性形象
莫言從性感的角度著手,寫女性形象的性吸引力,幾乎每一個女性人物出場,都伴隨著關于她們豐乳肥臀的描寫。正如有的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樣,小說在塑造女性形象時,更多的是將審美視域聚焦在她們的乳和臀上,而很少在其他部位駐足凝眸。對女性自然本能的崇拜與激賞如同莫言的奇異感覺充斥文本。
這類女性往往都是青春年少的有夫之婦,旺盛的欲望需要釋放,感情的空白需要填充,她們遭到丈夫的冷遇,于是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如《紅蝗》中的四老媽的丈夫四老爺移情別戀;《金發嬰兒》中孫天球三年都不肯回家探望妻子,他的妻子紫荊渴望愛撫卻無法得到,她最終投入研究她、傾慕她的同村的青年黃毛的懷抱。
人物評價
- (莫言)通過魔幻現實主義將民間故事、歷史與當代社會融合在一起。(瑞典文學院評)
- 莫言的作品植根于古老深厚的文明,具有無限豐富而又科學嚴密的想象空間,其寫作思維新穎獨特,以激烈澎湃和柔情似水的語言,展現了中國這一廣闊的文化熔爐在近現代史上經歷的悲劇、戰爭,反映了一個時代充滿愛、痛和團結的生活。(意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評委會評)
- 莫言先生是當代中國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他以獨特的寫實手法和豐富的想象力,描寫了中國城市與農村的真實現狀,作品被譯成多種語言。莫言先生的作品引導亞洲走向未來,他不僅是當代中國文學的旗手,也是亞洲和世界文學的旗手。(日本福岡亞洲文化獎評委會評)
- 他(莫言)的小說充滿方言,可以徹底看到村落的經驗是如何給人充沛的生命力,最泥土的人就最國際。(作家龍應臺評)
- 莫言是一個想象力和創造力極為豐富的人,善于找到具象的語言跟情節,展示自己對于歷史和現實的參照。哪怕是一個極小的題目,只要莫言對此有獨特的見解,都能將之變為一個很大的架構,同時作品語言行云流水,很了不起。(作家張大春評)
- 莫言是一個創造力很旺盛,想像力很豐富,每部作品都不重復,非常具有探索精神,有巨大創造能量,不斷挑戰自我的作家。(作家何向陽評)
- 莫言屬于才華橫溢的作家,他透視社會人生和歷史的視角,非常獨特,語言又恣肆狂放,好似掩抑不住內心洶涌的要表達的東西。(作家李靜宜評)
- 他(莫言)的作品量大質高,既鄉土又魔幻,既傳統又先鋒,創作勤奮又勇于探索,吸收消化得都快。(作家馮杰評)
- 在一個更廣大的時空范疇內,他(莫言)以野性對抗飽受污染的人類文明,著力表現人在面對形形色色的意識形態的擠壓的同時,如何艱難維護自身的尊嚴和力量。(作家李洱評)
- 莫言早已受到了國際上的關注,其作品中的人文情懷和普世價值觀已經得到人類社會的共同認可。(作家薛正強評)